王璇玑

不离开lft,没更新只是懒

【咖椒/俊星】错位身份(2)

观前须知:
※作者的脑洞经常又长又奇怪

※屑作者写烦了会开始流水账大白话摆烂

※文章基本靠想象,不具有专业性,如有不正确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也欢迎提意见!

※致歉:因为太能苹了,所以分了几段



   有关童年的回忆结束在一场因电路老化而引起的大火中。

 

   堆满杂物的狭窄楼道成了阻碍逃生的最大原因。乱哄哄的人们好像一群渔网里即将被提上岸的鱼,挤在一起歇斯底里地挣扎,却没有一个能冲破命运的桎梏,最后筋疲力尽而死在其中。冲天的火光照亮黑夜,连周围的空间都吞噬起来,让一切扭曲着似乎发生在朦胧的梦里,可哭喊与灼热却那么真实。

 

   招文强用邻居系好的窗帘滑到了地面,但母亲没有。或许眼泪已经被烤干了,所以他哭不出来,眼球都灰扑扑的没有焦点,只是呆愣愣地盯着眼前的炼狱。隔着好几个街区传来的消防警笛声响透天际,却似是在为垂死的人们宣告死讯。周围几栋楼的居民也围了过来,嘈杂的人声中偶尔传来无可奈何的啜泣。

 

    招文强猜自己怕是疯了,居然觉得现在这么热闹像是过年,而眼前的楼是炮仗,闪着火花、红彤彤,哄哄作响得燃烧。他的感觉不无道理,因为炮仗会落一地的红,房子也会,但不是喜庆的红,是血淋淋的红。母亲的生命如同烟花,登场一瞬便匆匆谢幕,寂寥的黑夜在其散去时方会显露出来,叫嚣着送来久违的寒。

 

   “招!文!强!招!文!强!——”

 

   变声期前的尖利童声在混乱中一点一点响亮起来。李加喊着,穿透前方朦朦胧胧的烟雾不顾一切地跑向那具孤零零站立的瘦小身体。直到一个猛扑把对方抱在怀中,才发现自己挂了满脸的泪水与鼻涕,双腿的肌肉抖得不受控制。怀中的人也在抖,流了满身的冷汗,甚至能听见他上下牙齿相碰的声音。

 

   李加很害怕。刚刚他的父母消失在火光前也像这样留了满身的汗,虚弱到眼睛都睁不开,可依旧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推开了他。燃烧的天花板在下一秒砸下来,火海笔直地划出分界线,将两头的人生死相隔。

 

   逃,快逃!父母破了音的嘶吼依旧回响在他的耳畔,令他心跳如雷,头晕目眩。紧张、恐惧、亦或是慌乱,种种情感揉在一起于体内乱窜,麻木了思维。

 

   此刻李加的脑子一片空白,他只想抱着招文强——这个他逃出火海后看到的第一个熟人,死死抱着,越抱越紧,用鲜活的生命去缓解逃生后的恍惚、去填补突然孤苦伶仃的心。

 

   招文强嗅到了李加身上的烟味和焦味,触到了对方急促的鼻息和过热的体温。两人紧贴的胸骨传导着砰砰作响的心跳,像锤子,一下一下凿醒招文强昏睡的灵魂。于是他终于从极度的惊恐中恢复了过来,开始真切地面对如此悲惨的现实。

 

   “哥,我好似冇家了。” 

 

   招仔的声音颤抖,还带着微弱的哭腔。他的手臂也开始使力,紧紧地圈住李加,把头往李加的颈间埋,汲取着他的温度。

 

   李加的心揪了一下,最差的情况还是发生了,招文强也成了孤儿。他突然开始格外心疼这位弟弟,或许因为此时的他们都那么无助,站在炙热的火光前,成了彼此唯一的依偎。

 

   他的声带发紧,所以努力了好久,才让不成调的声音从嗓子里挤出来。

 

   “不会的......我仲喺,你仲有家。”

 

   怀里的小身躯听完他的话突然颤了一下,随后伴着绵长的呼气声,陷入了久违的平静。应是新的太阳再次升起,不然此时的他为何感觉如此温暖。

 

   那晚,李加在心里发了两次毒誓,这辈子都不会抛弃招文强。一些别样的情绪如一直深埋的种子,在两人心底破土而出。

 

//////

 

   当破晓的晨光从东方的云层中探出第一束,这场惊心动魄的火灾也落了幕。现场被警戒线围了起来,消防员、警察、医生、记者,乱七八糟的一群人都在里面来回穿梭。早间电台嗡嗡响着播报实时状况,开始作为广州城内其余人早餐时间的谈资。

 

   一场灾难结束后,它开始属于所有人,唯独不属于亲身经历过的人。

 

   招文强身上裹着毯子,蜷缩在沙发上喝着热粥,收音机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里面的记者正操着最正宗的播音腔,毫无人情味地采访一位幸存者。

 

   屋里的李加和他的这位亲戚也吵得很凶,和上一位一样,都是因为不愿意同时收留他和招文强。亲戚冷漠的说着,这也是合情合理的,毕竟没人愿意无缘无故负担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累赘。李加则大声辩驳他和招文强不是累赘,可以当报童或者酒楼的服务生赚钱养自己,不过希望找一个靠谱的监护人,不会花一分你的钱。大人自然认为这都是小孩子的大话,笑着打断了他,并声称过几天就会帮招文强联系孤儿院。

 

   于是李加知道没什么好继续谈的了,不服气地道了谢,领着招文强前往下一家。

 

   后来每当亲戚们谈起李加的时候,都会说从没见过他那么倔的小孩。

 

   李加带着招文强奔波了快两周,四次流窜着在多户亲戚家留宿。招仔变得愈发踹踹不安,开始经常性的做噩梦。在梦里,大火长出四肢追着他跑;在梦里,李加把他送进孤儿院,转身便坐进了亲戚的轿车。因此他在午夜时分满头大汗的惊醒,带着挂在眼角的泪滴,看清冷的月光铺了满床,笼罩着他的孤寂。

 

   好在扭过头,依旧是正睡在身侧的李加。

 

   某夜,招文强望着李加的睡脸,也曾在心里偷偷想过,不然真的去孤儿院吧。亲戚们看向他时或嫌弃或凉薄的眼神把他伤的透彻。他使劲扣着自己的掌心,指甲都快陷到肉里,仅仅是为了忍住不哭。因为不想让李加哥哥丢脸,也不想让他担心。但每痛一次,心里的希望便减少一分,他甚至怀疑某天起李加也会开始厌烦自己。

 

   招文强在心里想了无数种道别的话。他借着月光用眼神一寸一寸打量起李加,想努力在分别前把对方的样子永远刻在脑海。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在马上要再次睡去的时候,却突然听见了李加低低的呢喃声。

 

  “招仔,冇走......冇抛弃我好不好......”

 

   招文强生怕自己听错了,马上支起身子凑过去看,整张脸都要贴到对方的脸上。李加依旧睡得很沉,月光站在他的睫毛尖上随着呼吸的频率跳舞,让时间都变得缓慢又温柔。

 

 “招仔,冇走,冇抛弃我好不好。”生怕招文强听不到一样,李加又重复了一遍,他双唇微张,声音都变得更响亮。

 

   于是招文强哭了,还没意识到的时候,眼泪就在被子上炸开了花。他极其克制地哭,咬着嘴唇,身体发疯了一样耸动,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那是两周以来他唯一一次哭,李加就躺在他身侧,但永远都不会知道。

 

   招文强哭得很严重,却是含着笑睡着的,而且再也没做过噩梦。

 

   又过了段时间,终于收到了一位远方亲戚的来电。两个倔强的小人就这样坚定的离开了故土,乘坐摇摇晃晃的大巴,最终来到香港。一抬头,是遮住了半边天的,喧闹的大厦。

 

   可惜这位远方亲戚的住处并不是什么繁华地段,而是臭名昭著的九龙城寨。那里没什么宽阔的街道,阴暗潮湿的房屋密密麻麻的挤在一起,划分出几十条小巷子,最多只能供两个人并排通过,把天空都遮得都只剩一条狭窄的缝。电线和水管沿着脏兮兮的墙面混乱的接在一起,因此漏水、停电也是常有的事。

 

   先前这位亲戚在大陆犯了事所以逃到这边,后来盖了个房子开起牙医诊所。接待的客人比起来补牙的,更多的是因为打架而掉了牙,所以不得不来修一修防止两腮肿起来。就算同行众多,生意依旧红火,还是靠着修牙的手艺攒了不少钱。因为自己缺些帮手,便突然善心大发收养了这两个孩子。

 

   不过这些对于李加和招文强而言全都是无关紧要的。他们乐观的庆幸这回真的可以生活在一起了。卸了行李就倒在小屋的床上互相挠着对方的痒肉乐个不停,床板吱吱呀呀地晃,头顶的灯管也一闪一闪,但依旧阻碍不了久违的快乐。他们彼此搀扶着在黑暗里摸索了太久,终于在这一刻似是抛弃了一切过往,开始拥抱光明的新生。

 

   招文强侧身躺着,脸颊的肉肥嘟嘟地挤在一起,看起来有种可爱感。他长得比真实年龄要小一些,甚至额角还有没有褪去的胎毛,柔软乖巧的贴在皮肤上。亮晶晶水汪汪的大眼睛也闪着稚气,李加在里面看到了自己映进去的影子。半晌无话,只这么躺着互相盯着彼此,闹腾过后粗壮的喘息喷到对方身上,同时带去汗味与身体的味道,两个人都细细地嗅着。

 

   他们互相拥有。

 

//////

 

   李加兑现了他的计划,真的找到了报童的工作,没过多久又借钱买了辆自行车。现在他们已经能够到脚踏板了,天刚蒙蒙亮就穿梭在巷子里,一路激起从下水道渗出来的水,挨家挨户去送报纸。

 

   招文强坐在后面,开始不再需要搂李加的腰就可以维持平衡,于是偶尔想法子捣乱,害得车七歪八扭,好在每次差点栽倒在臭水沟里前李加都可以及时把它扶正。随后招文强就会狂笑,李加觉得他神经兮兮的,但也跟着笑了,车子把笑声载了一路,却吵了别人的美梦。破口大骂的声音不知从哪个窗口传出来,让两个皮孩子笑得更加响亮。

 

   单车载着两人度过了小学时期的最后时光,一转眼,从广州带来的衣物都压了箱底,寸头留成有刘海的短发,他们也升入了中学。

 

   但生活从来不会一帆风顺,快乐永远都是稀缺品,大部分还只是苦中作乐而已。在心智尚未成熟却最好动的中学时期,似乎毫不意外的,两个孩子遭受了一些暴力,有人做着鬼脸骂他们是“大陆(来的崽)种”,对他们吐口水。

 

   招文强稚气未脱的模样让他看起来很适合当成被重点欺负的对象。一群人经常对他开各种各样不友好的玩笑,招仔每次都呲着牙恶狠狠地骂回去,但显然换回的只有更轻蔑的嘲笑和变本加厉的其余恶作剧。

 

   李加的境况稍微好一些。随着青春期的到来,他发育的很快,健硕的身材让小混混的偏见只敢停留于言语中。后来又幸运的被选入了篮球队,几场校级比赛都打的有模有样,令老师与不少女生对他青睐有佳,不久就交到了女朋友。

 

   他当然会帮招仔,所以不止一次私下警告过那些不听话的学生,可对方表面答应,转头就把招文强堵在墙角恐吓他。好笑的是他们实在低估了这位小个子的战斗能力,一连几次下来把他惹烦了,随手掰下一节水管就把几个人揍得脸上开花。

 

   武力上赢了,但其余方面输得愈发彻底。有人开始散播有关他的各种传言,抽烟、luan-交、参与帮派斗殴。招文强气不过又把一些人挨个揍了一顿,结果像是为谣言赋予了证据,让一切越闹越凶,连老师都信以为真。

 

   或许就是从那时起招文强的性格变得越来越乖戾暴躁,日常一副痞里痞气的架势。同时因为跟李加在校园生活上的不一致,让他有了一个人活动的时间。他会长时间发呆,盯着窗外,看对面楼中发生的一切。本就贴的极近的房屋自是不存在什么隐私,然而无数形形色色的人间事中,他独独爱上了一项——偷g看别人k换衣服d。

 

   看身体的曲g线\摆脱yi衫的/束u缚,略显生,涩j的暴-露出:来,展e现x着日常不曾见的柔软与宽阔。他会想象自x己把头x埋进去的x光景,那触感或许比埋在棉花里还好,沾染着淡淡的体温,软腻到似乎能抚平一切自己说不出口却已然留在心里的伤痕。

 

   这种拥抱本应该由李加给予,可偏偏他照顾到了招文强的方方面面,唯独在这一项上缺了席。或许是青春期奇妙的直男意识开始作祟,让他拒绝了夜y里招仔在床-上往?他怀里钻的?举动。起初招仔是不敢相信的,但看着对方唇边长出的青涩胡茬,似乎明白了可以肆意亲昵的幼时已经离自己远去,最终翻过身将四肢蜷缩在一起。

 

   再后来李加发现招文强开始lan-交。

 

   放学后时不时就会钻到霓虹招牌后面,领一个j-i-女回家。房间锁着门,从里面传出两个人混在一起的叫声与笑声。而李加只能尴尬的在外面坐着,直到 j-i-女扭着屁股从里面出来,甚至顺手在他兜里也塞上一张名片。招文强会坐在床上抽烟,弓着背,烟灰全溅到了他还g没穿裤k子的大d腿上。ji-女留下来的内(裤)勉强盖着他的下ti,可上身却穿的整齐,从衬衫到毛衣外套,一样没脱,或许那衣服还是李加的。

 

   李加叹着气当这是荷尔蒙作祟导致的对异性的好奇——毕竟自己和女友的关系也更近了一步,所以只得劝诫招仔要多注意身体。招文强心不在焉地应了,继续抽着他的烟,随手扔掉刚用过的套,转身问李加有没有新内裤可以穿。


   其实招文强不止和女人做,也和男人。在公共浴室里、在破旧小巷的角落、在学校没人的空教室,在一切李加不知道的地方,把头;埋进其余男人的‘怀中,从混乱的xing-事里寻找缺失的依赖感。


   (一小段,太能萍了,我就删了,不影响故事,鹅群有完整的)

 

   中学毕业后他们一起考入了警校,而李加的女友去了加拿大留学,两人便再次形影不离。招文强的个头飞快地长了起来,踮起脚尖便能赶上李加,李加也随着心智的成熟不再执着于不愿和男生肢体接触这件事。

 

   但招文强luan/交的习惯依然留了下来,像是疤,无形地展示着过往的某段伤痛。

 

//////

 

   时间拨回尖沙咀新人时期。

 

   两个人如果就此当个浪荡警察度过以后的时光倒也不赖,可命运总是喜欢对着熟悉的人开玩笑,注定波折的人生无论如何都平静不下来。在上任不到一个月的某晚,他们饭后沿着海边散步,却看到了一群像是在偷渡货物的人,于是二话不说掏出警官证和手枪追了过去。可惜那并非普通的偷渡,而是军火走私,一阵猛烈的火拼后,好在二人跳海逃走,性命无忧。

 

   但警局那边出了状况。

 

   事情显然不同往日,明明入了夜,警局却依旧灯火通明,同事们则大多噤声,低着头在大厅里各忙各的,甚至不去往督察的办公室里瞅。只有李加和招文强两个人在里面罚站,看督察把一踏又一踏文件甩下来,一改往日半开玩笑的态度,破口大骂。

 

   “很会逞英雄?学校系点教你哋嘅,冇搞清状况便擅自行动?!我嘅线人因为你归西,案子也冇得破!”

 

   督察贴在招文强面前,声音高得震耳,唾液随着话声飞溅。两人确实没想到事态的严重性,都半垂着头不敢吭声,心底一阵失落落的触动,双手板正地贴在裤线上,第一次像个警察的样子站得笔直,不敢回声。

 

   高昂的话音落下,狭小的空间就陷入死寂,只有墙上秒针分针的移动听得真切,嘀嗒嘀嗒,为安静算着时间。半晌,说话声再次响起,口气柔和了许多,句子却透露着令人捉摸不透的寒意。

 

   “既然咁爱出风头,唔如做更重要嘅事干。”

 

   招文强一怔,怯怯地抬起额头,乌溜溜的眼球正对上督察半眯着的眼睛。

 

  “仲有件贩毒嘅案子,唔如你去做线人嘅,长得咁小不会被怀疑。”说罢伸手在招文强肩膀上拍了几下,把他的身子推的一晃一晃。

 

  “嗰个点可以?!招仔......"还未等招文强反应过来,李加率先反驳起来,却被督察强硬的打断。

 

  “警局人手也唔够啊,你哋才来不到一个月,系新面孔,冇人识得嘅。”随后督察扭头去架子上取档案,没过过久再次想到了什么,用手上的文件夹指着李加续到,“你就喺负责局内与他联络吧”

 

   李加握着拳,手背上青筋暴起。招文强半垂着头,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是宽慰,率先应了好。

 

   督察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说了一堆安慰与鼓励的话。末了,又看着两人补充到。

 

   “既然系任务,也要有个代号好,唔如就叫咖喱和辣椒吧。”

 

   刚被赐了咖喱名号的人依旧绷着死气沉沉的脸,没什么好气的问着为什么。督察也被问愣了,瞪着眼睛看向他“仲用问?因为天生一对嘛!”

 

//////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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